抗疫更须紧盯自然灾害风险管理

   2020年4月8日,国际疫情严重的档口,最新一期sigma研究报告《经济积累和气候 变化时期的自然灾害》 (Natural catastrophes in times of economic accumulation and climate change) 又一次发出了天气灾害风险的警示。瑞士再保险瑞再研究院预计, 全球气候变暖将不断加剧恶劣天气事件的强度和发生频率,因而,相关 评估将存在更多不确定性。在未来几十年间,此类事件造成的经济和保险损失将不断上升,对全球韧性构成重大威胁。

 

巨灾风险管理前置,再前置


全球范围内,2019年自然灾难和人为灾害事件造成的经济损失为1460亿美元,低于2018年(1760亿美元)的损失及过去十年的平均损失(2120亿美元)。全球保险业赔付了其中600亿美元的损失,而2018年的赔付额为930亿美元, 过去十年的平均水平为750亿美元。尽管极端天气事件是造成2019年整 体损失的主要因素,受灾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以及气候变化也加剧了损失程度。但之所以造成的损失比之前有所减少,主要原因是美国未发生造成严重经济损失的重大飓风灾害。

瑞士再保险瑞再研究院主席兼瑞士再保险集团首席核保官施民德(Edouard Schmid)表示:“随着城市中心地区的经济发展和人口密度的 不断增加,加上气候变化的影响,未来天气事件造成的损失将会进一步 加剧。如果保险行业可以与客户和政府机构合作开发出灵活可扩展的解决方案,通过管控与可再生能源项目相关的风险,并利用再保险/保险转移风险,提高这些项目对于投资者的吸引力,帮助造就一个低碳化的世界,我们就能更好地发挥保险业的重要作用。”

在2019年的经济损失中,有1370亿美元是自然灾害事件造成的,而剩余的90亿美元则源自人为灾害事件。在总计600亿美元的保险损失中,自然灾害事件占了520亿美元。2019 年最严重的行业损失事件发生在日本人口密集的发达地区,包括9月的 台风法茜 (Faxai)(保险损失达70亿美元),以及10月的台风海贝思 (Hagibis)(又额外增加了80亿美元的保险损失)。


慕尼黑再保险今年年初曾披露了自然灾害中涉及的人数,2019年,全世界820场自然灾害中约有9000人丧生,较2018年的15,000例死亡大幅减少。MunichRe表示,这一进展将证实“由于采取了更好的预防措施,受害人数将总体下降”慕再认为保险损失率大约是10年平均值的35%左右,这表明“很大一部分市场仍未保险,特别是在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慕尼黑再管理委员会成员Torsten Jeworrek表示:“ 2019年的严重飓风凸显了有关风险变化的知识的重要性。他补充说,“已经可以感受到并看到长期的气候变化影响。”慕再估计与2018年一样,日本的东京地区在2019年再次遭受强台风袭击。两个飓风哈吉比斯和法赛加在一起造成的总损失达260亿美元,是一年中最昂贵的自然灾害。2019年7月,意大利“亚得里亚海”地区遭受了更为严重的冰雹破坏,当时“像橘子一样大的冰雹”砸坏了汽车和屋顶。总体而言,欧洲的夏季风暴在2019年造成了25亿美元的损失。从研究看看,森林大火的环境条件似乎越来越具备,特别是在澳大利亚南部和东部。去年的丛林大火将导致“重大损失”。为了减轻气候变化的影响,劳奇提出了一些措施,例如“更好的预警系统和更具抵抗力的建筑材料,以减轻损失的长期增加”。

 

回望十年,抓紧临界点最后的机会

 

世界银行2010年11月11日发布一份报告《自然灾害、非自然灾害:有效预防的经济学》预计,除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外,到本世纪末,全球每年因自然灾害损失的金额将增至目前的三倍,达到1850亿美元。报告说,仅气候变化导致的热带飓风一项,就能使每年的损失再增加280亿至680亿美元。报告还预计,到2050年,大城市中受风暴和地震影响的人数将比目前翻一番,达到15亿人。这份报告同时对各国的经济决策者提出建议,希望各国加强对地震、飓风和洪水等自然灾害的预警。报告提出各国政府应当加大人们更容易获得有关自然灾难和风险信息的知情权。事实上,世行的估算远不够。根据慕尼黑再保险的报告,2012年自然灾害在全球范围内共造成160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世行的这份报告仅仅6年后,就被其自己刷新,世行再一次报告称,全球自然灾害每年造成的损失为5200亿美元,比通常报告的资产损失大60%。该报告作者之一的Stephane Hallegatte说,损失估计是基于洪水、风暴、地震和海啸等灾害对人们福利的影响、根据消费的下降来衡量的。世界银行说:“然而,灾害风险管理的设计不应仅依赖于资产损失,将较贫穷的人群与减少灾害风险的干预措施(如堤坝和排水系统)对准,将会减少资产损失,提高人们的幸福感。”作为世界银行气候变化小组的高级经济学家,Hallegatte说,亚太地区是世界上受自然灾害最严重的地区,约占全球总数的40%。该地区人口密度高,受高频率的台风、地震和海啸影响较大。


顶尖气候科学家警告称,每小时向大气中排放500万吨二氧化碳的行为已经将地球推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超过这个临界点,温室效应将会使得地球变得不再适宜居住。他们在《自然》杂志上报告说,在地球的复杂气候系统中有15个已知的临界点,其中9个——包括永久冻土层、亚马逊雨林、格陵兰冰原、北极海冰和大西洋环流——正令人担忧地“变化着”。例如,在俄罗斯、阿拉斯加和加拿大的冻土带内,二氧化碳和甲烷的含量是大气中现有含量的两倍。如果人类无法控制自身的碳污染,如果地球从碳污染的消费者变成了排放者,往大气中增加更多的碳污染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大自然由吸收热量变成放热者我们怎么办?曼哈顿等城市海平面上涨我们怎么办?
科学家认为,2035年气候变化到达“临界点”,留给人类的时间不多了 。2018年8月31日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使地球免受气候变化影响的“临界点”在未来20年内。根据气候科学家的说法,如果各国政府不能果断地采取行动来应对全球变暖,那么到2035年,人类可能进入一个不可逆转的阶段。在此之后,任何阻止地球变暖的行动都不足以避免“危险的”气候变化。科学家说,气候变化可能导致致命的热浪和洪水。研究还表明,巴黎气候协定所规定的,到2100年将气温限制在1.5℃(2.7°F)的最后期限可能已经无效了。来自Utrecht复杂系统研究中心和牛津大学的科学家们想要找到应对气候变化的“无法挽回的时间节点”。他们认为,在避免危险的气候变化之前,要在最近一年就开始大力减少温室气体排放。专家表示,如果以更快的速度减排,将使用可再生能源的比例每年提高5%,那么人类将会赢得10年的时间。荷兰乌得勒支大学的研究人员亨克迪杰斯特拉(Henk Dijkstra)教授说“在我们的研究中,我们发现采取气候行动是有严格的最后期限的。”他说,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在实现巴黎气候协定的目标之前,即将全球变暖限制在1.5摄氏度或2摄氏度,即使考虑到大幅减排战略,所剩时间也是相当紧迫的。
自然风险频繁降临,比科学家的预料快得多。2012年报告“在位于纽约曼哈顿南端、靠近华尔街的炮台公园,风暴潮达到了创纪录的4.3米(超过13英尺),其中仅有一米是春潮所致。连接曼哈顿岛同大陆的一些隧道被淹没,纽约地铁的许多隧道100年来首次被淹没。
近年来,这样的例子更是举不胜举。


 经济发展趋势淡漠了气候对动态风险格局的影响

 

人类的行为几乎都对气候变暖有着影响,要么减缓,要么加剧。最新一期sigma报告包含由哥伦比亚大学 Adam Sobel 教授撰写的一个章节。该章指出,由于观测记录的历史尚短及其他因素,人们尚未完全了解气温上升会改变自然灾害风险的方式。但是,要收集足够证据来确认 气候变化的影响可能需要数十年之久,如果人们当下未能立即采取切实 行动,可能会导致气候系统到达不可逆转的临界点。这也将会对可保性 造成破环,尤其是对那些随着城镇化及经济发展,资产(人力或者财物) 价值敞口高度集中的地区。经济发展和人口分布改变了土地的用途,例如,在洪泛平原、城镇与荒野交界处的森林砍伐和建筑施工。另一个因素是防洪屏障和海岸防护等 风险缓解基础设施的规模。所有这些举措都会影响到极端天气事件和其他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规模。


 瑞士再保险集团首席经济学家安仁礼 (Jerome Jean Haegeli) 博士表示面对气候变化带来的威胁,人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因为这对人类生活和全球经济都有着极其严重的。”  

  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已经十分明显,其中包括海平面上升,持续时间越 来越长、越来越频繁的热浪,以及不稳定的降雨模式。根据sigma报告, 气候变暖将有可能导致愈加频繁的极端天气事件。次生灾害的破坏性影 响最明显,如最近三年(2017-2019年)的情况所示。尤其是在2019 年,台风海贝思 (Hagibis) 带来的强降雨引发的洪水、莫桑比克热带气旋 “伊代”(Idai) 引发的风暴潮洪水、东南亚的季风雨和其他天气事件造成的严重的经济和人道主义灾难。澳大利亚东部创纪录的高温导致野火烧 及数百万公顷的丛林,成为该国有史以来燃烧持续时间最长的野火。

 

保险公司应抓紧宝贵的时间窗口


根据上述情况,瑞士再保险瑞再研究院认为,只要采取一定的适应性调整措施,天气风险仍然属于可保范畴。保险公司需要在建模工作中密切 监控和结合社会经济发展情况,考虑有关气候变化影响的最新科学研究 以及地方风险缓解措施的情况等,以适应动态的风险格局。如今的许多 灾难模型都是以历史损失数据为基准建立的,但这些数据无法体现当前 的城市化水平,因此不能完全说明现代社会中迅速累计的风险、不断变 化的社会经济环境和气候状况。
瑞士再保险瑞再研究院巨灾风险部负责人Martin Bertogg表示:“要确 保将保险风险转移模型作为增强韧性的强大工具,保险公司需要在事件发生前、而非事后做出适应性调整。为此,保险公司在了解当今社会经 济环境和气候状况时,应对损失历史记录数据的使用保持额外警惕和谨 慎的态度。过去数十年的平均值可能会导致风险评估不准确。”
台风海贝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日本是一个有着很高台风风险的国家,在经历了1950年代和1960年代毁灭性的台风事件之后,日本在沿海和 内陆防洪设施上投入了大量资金,再保险/保险行业也因此认为日本的洪 灾风险已经大大降低。但是,在台风海贝思造成的80亿美元的保险损失 中,大部分源自洪水相关损失,而且由于20世纪中叶以来的城市的快速 发展,东京所遭受的破坏让人们始料不及。 

保险公司大有可为


Bertogg 表示:“虽然洪水防御措施让大东京部分地区免遭重大破坏, 但仍然有至少55条堤防受到毁损,河流泛滥的情况也表明洪灾风险仅得 到了部分的缓解。防洪措施虽然降低了影响,但并没有完全消除。”